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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书友会第3934期每天一期,陪伴中医人成长I作者导读:《黄帝内针:和平的使者》、《黄帝内针讲义》和《黄帝内针践行录》三本书读完,内针体系逐渐成型。学习是一个“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过程,我们只有在这种不断的吸取别人优秀经验来拓充自己所学所知的过程中,才能逐渐实现自我的完善。但要注意的是,学习不是照搬,如果将他人的经验不加分析和验证的“照单全收”,那么一定会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要学会思辨的接受他人经验,人云亦云的模仿,无异于邯郸学步,东施效颦。任何人的成功都有其不可复制性,而我们将间接经验转化为直接经验的过程,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是一样的。所以,在对他人经验学习的过程中,要时时存疑,大胆假设,严谨求证。然后结合自身经验与所学,进一步融合与拓展。又,将先学的心血与经验篡改的这种做法,着实存在着很多的不妥,特此说明并致以诚挚的歉意。
—本文约8500字,预计阅读1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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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黄帝内针》作者/张涛先从《黄帝内针践行录》的一则医案谈起:患者男,70岁许。2017年4月2日首诊。左侧头部耳周带状疱疹2日。左侧头部足少阳胆经及手少阳三焦经循行部位可见稀疏水疱,米粒大小,伴有明显刺痛。二便调,纳可,舌淡红,苔白微腻,脉弦。
赖梅生医生选择针刺右手少阳经中渚穴,然后嘱患者关注患处疼痛,很快患者感觉疼痛明显减轻。其实,在传统针灸中,按“经络所在,主治所及”之原则,取穴亦不外乎此。那么,内针特点在哪儿?健侧取穴、阿是定穴、意念导引。下面,结合内针内容,谈谈我的一些经验与认识。一、心法
“故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
“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定其血气,各守其乡。”《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据书中所言,这句话是全部黄帝内针的要中之要,典中之典。那么,为什么要“以右治左,以左治右”?我认为,关键点就在于“平衡”二字。十二经脉左右对称,就好像天平一样。当天平向左边倾斜时,往往是右边出现了问题。故而不对出现症状的一侧进行针刺,却在看似健康的一侧下针。其实,很多针法中都有在健侧下针的原则。如邱雅昌医生在《董氏(正经)奇穴实用手册》一书中提到:“使用董针一般不在患处取穴……原书如非特别说明取哪一侧,一般均取健侧穴位。”又如《平衡针技术临床手册》书中所载平衡针的取穴原则,其中“对应取穴原则”主要是指左右对应取穴、上下对应取穴、前后对应取穴;“交叉取穴原则”则主要是指左右、上下大交叉的一种取穴方法。
此法与内针中的取穴方法极为相似。虽其以“神经学说”、“靶点调控”立论,但仍可以看出“阳病治阴,阴病治阳”的基本原则。二、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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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尚可倒换求,左右定毋探。书中认为上病下治的原则还可以商量,但左右交替取穴的原则决不能打破。如《黄帝内针讲义》一书中提供案例:某患者,女性,43岁,左眼睑目外眦处麦粒肿。其人辨经络为阳明、少阳。既可取手阳明合谷、手少阳中渚,也可取足阳明陷谷、足少阳足临泣。但其人病在左眼,则取必须在右侧取穴。
然而《灵枢·终始第九》载:“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下者,高取之;病在头者,取之足;病在腰者,取之足。”
《素问·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谓:“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中,傍取之。”均提示取穴时的上病下治原则。
我认为,在针刺治疗疾病,尤其是在治疗四肢部位疾病时,“上下”和“左右”交替取穴的原则俱不宜改变。其原理于“同气”条下进行解释。三、同气
书中的同气是指同气相求而言,被认为是黄帝内针的眼目。而同气又分为同名经同气(大同气)与三才同气(焦同气),二者必须互参互求。同名经同气是指:经名如果相同,其气也同。如阳明经,不论是手阳明经还是足阳明经,都属于同气。十二经的其余经,以此类推。三才(三焦)同气是指:上(天部)与上同,中(人部) 与中同,下(地部)与下同。比如四肢,腕属于上焦天部,踝腕就是同气;肘膝皆属于中焦人部,肘膝即是同气。至于躯干部位的三焦定位,则另有说明。所谓的“同气”,实际上就是一种对应取穴的方法。下面,我们分别谈谈四肢关节与躯干部位的“同气”问题。1、关节对应四肢部位中“踝—腕、肘—膝、肩—胯”之间的相对应,在很多针灸体系中均有明言。如高树中教授著作《一针疗法》中《缪刺与关节对应》一节,援《素问·缪刺论篇第六十三》中“邪客于臂掌之间,不可得屈。刺其踝后,先以指按之痛,乃刺之”之言为例。
直言自己经过了20余年的临床应用探索,发现对关节扭伤等疾病,都可以在上下左右对应的关节处找到压痛点,且往往能起到针下痛止的神奇效果。于是将通过针刺“踝后痛点”以治疗“臂掌不可得屈”的方法定名为“关节对应取穴法”。而在王文远教授平衡针疗法、孟维礼老中医的“对应纵横止痛法”中,也存在有这样的对应。对应的规律不再争议,但对应之机理,尚未有人作出解释。我在随安金刚师父学习通背拳时,曾听师父讲拳法中有内三合与外三合的说法。内三合为“神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而外三合为“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此即为传统武术中的“六合”。
后在担任运动康复教员进行教学时,看到正在做立位体前屈的患者,联想到动物四肢着地行走时的动态,由此悟出了对应的原理。人在直立行走之前,四肢着地与动物并无二异。若要向前行走,同手同脚的走路难免让人失去平衡,必定是左前右后协同迈步,而臂腿协同的这一习惯在我们直立行走之后仍然得以保存。故而前后左右之踝(腕)、膝(肘)、肩(胯) 得以对应。也因此我认为:临床治疗疾病,尤其是在对四肢部位疾病的治疗中,“上下”和“左右”交替取穴的原则俱不宜改变。
2、关节对应与经络及脏腑理论相结合据关节对应理论,我们来看董氏奇穴中的小节穴。小节穴位置概略等同于鱼际透大陵,按关节对应取穴原则,其主治为对侧踝关节处病痛。根据邱雅昌医生《董氏(正经)奇穴实用手册》一书中的记载,小节穴治踝痛、踝扭伤特效。并直言“很多同道是因为使用过小节穴治疗足踝关节扭伤神效后而立志学习董针。”然而看似万能的小节穴在临床中也有着其一定的局限性。根据关节对应法,手腕对应对侧脚踝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若将小节穴看做鱼际透劳宫,据内针“大同气”(同名经同气)的原则,则其主治范围应为对侧脚踝足太阴脾经一线上的伤痛,即足内踝的损伤。据此,我提出了副小节穴(后溪透劳宫)与代小节穴(合谷透劳宫)作为补充与拓展,临床中运用于脚踝处关节及软组织的损伤,收到了很好的反馈。且据《内经》“诸痛痒疮,皆属于心”的说法,由辨证主穴向手厥阴心包经穴透刺的方法,可达到更好的止痛效果。所以,将关节对应取穴法与经络、脏腑的理论相结合,是提高取穴准确性的一种优化方法,可更好的提高临床疗效。而内针中的大同气,就是将对应“精细化”的一种直观体现。3、躯干部位的对应关于躯干部位的同气,我反对内针中的原则与禁忌,而更加认同高树中教授的对应方法。据《黄帝内针讲义》一书中所罗列出的用针禁忌,共有以下5点:
1、肘膝以上、整个躯干及头部禁针。
2、患处禁针。
3、不遵医者禁针。

4、特殊情况不用针:特别疲劳或过饥、过饱,以及饮酒后,一般不宜用针。
5、皮肤受损处不用针。
其中,“肘膝以上、整个躯干及头部禁针”一条,我表示无法苟同。如《黄帝内针讲义》中第四章第三节《阴阳倒换求》中指出:“按照同气相求的原则,本来髋胯的问题求之于肩就行了,但是,考虑到方便和安全的因素,黄帝内针的取穴范围严格的限制在肘膝以下。肘膝以上属于禁针范围。”因此,内针中整个躯体,如头面、颈项、胸腹、肩腰等的同气,均对应于肘膝之下。然而,据《黄帝内针:和平的使者》一书《经络同气》中:“依据上病下取的总则,直接用本经本气亦可,可取百会或人中”这一原则,赖梅生医生针刺百会治疗“腰骶部疼痛十余年”的女性患者一例,起到了针下痛止的效果。这则医案也说明了,临床中应以疗效为主,书中“肘膝以上、整个躯干及头部禁针”这一原则并非不可打破之藩篱。以处方用药为例,黄煌教授曾指出:“有毒药物的使用是提高中医临床疗效的重要途径之一。大凡名中医,均能用好毒药,也就是说,名中医是在安全有效地使用有毒药物上具有独特经验的医生。张仲景就是使用麻黄、附子、乌头、甘遂的高手。如果只能用点菊花、枸杞、太子参、麦芽、山楂、鸡内金,如何去应对临床大病重症?”同理,如果一味的“消极保安全”,而放弃原本行之有效的穴位与方法,这种观念是不是值得照搬恪守呢?根据我的经验,对于躯体上的“同气”,前后对应取穴的方法更为直接有效。此原则在高树中教授、彭静山先生、王文远医生及倪师的视频课中都曾指出过类似的经验。印证于临床,确有良效。痛经:针罐止痛法
我妈有痛经的毛病,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从不主动治疗。某次参加非遗展会,时值月经来潮,因室内空调温度过低,加上劳累过度,导致腹痛难忍。为其针刺三阴交、血海、妇科、还巢等,效果一般。又为其炒制了葱白醋酒盐包,热敷小腹及八髎,稍有缓解,但仍时发绞痛,难以忍受。
技穷之时,我突然想到可以在其相应之腰骶部按压寻找痛点。经探查,约在肾俞下一指半,右两指左右的位置上,找到明显的酸痛点,不任重按。点按两三分钟左右,即言痛感即减轻许多。痛点下针后,本欲作温针灸,但手边没有艾条,于是在针上加拔了一个火罐,没想到效果却出奇的好。
此后的两周里,我有意试验,用此法连续义诊治疗近50人次,均取得显著疗效。其中,压痛点越明显者,疗效则越为突出。后读到《孟维礼中医世家经验辑要》一书,在《针灸止痛十二法》一节中有“针罐止痛法”的经验,即针刺和拔罐同时应用于同一穴位的止痛法。其中,针对虚瘀性疼痛留针且留罐时间较长,实瘀性疼痛不留针且留罐时间较短。至此,对此类疾病的取穴与针刺治疗手法有了定式。临床中用此法治疗痛经、心胃痛及乳腺疾病,屡试屡效。除十七椎治痛经,至阳、灵台治疗心胃痛,天宗治疗乳腺炎,玉枕治疗口疮,大椎治疗咽喉不适等,都是前后对应取穴的具象化应用。然而,上述案例中,我治疗痛经时针刺的却并非十七椎。这则涉及到“阿是”的范畴,我们在下一部分进行具体谈论。四、阿是
在内针“三二一”规范中,所谓的“一”,便是阿是穴,且提出了“穴外定穴”的概念。对此,我深表认同。《灵枢·经水第十二》中即明确指出:“黄帝曰:夫经脉之大小,血之多少,肤之厚薄,肉之坚脆,及腘之大小,可为量度乎?岐伯答曰:其可为度量者,取其中度也,不甚脱肉而血气不衰也。若失度之人,消瘦而形肉脱者,恶可以度量剌乎。审切循拍按,视其寒温盛衰而调之,是谓因适而为之真也。”
故而高树中教授常说“穴位不能量,越量越不准”。而孙真人也曾说过:“寸口关尺有浮沉弦紧之乱,腧穴流注有高下浅深之差,肌肤筋骨有厚薄刚柔之异”。基于此,面对高矮胖瘦不尽相同的患者,腧穴之定位,更不可能“一视同仁”的去看待。来看《内经》中对经穴定位时提到的“陷者中”,董氏奇穴中的“浮动取穴”以及张士杰先生所谓的“活取太溪”,都是“揣穴”的一种体现。高树中教授常引用《灵枢·经脉第十》中“视之不见,求之上下,人经不同,络脉异所别也”为据,提出:因为“人经不同,络脉异所别”,所以每个人穴位的位置也就会不一样。那么怎么样才能取准穴位呢?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找穴位,方法是“审切循扪按”,中医叫“揣穴”。
王文德医生在《针道摸象》一书中有《穴位是可以移动的》一文,深刻的解释了揣穴的意义所在。现节录如下:邱茂良先生学验俱丰,乃当代针灸大家。师老曾给我们讲过邱老治疗失眠的故事:
治疗失眠喜用风池,有一次用手摸一摸,就扎在风池与翳风中间,跟随的学生就记录下来,并将其命名为安眠1。过了几天,发现邱老的针扎在风池与翳风连线内1/3处,于是就叫作安眠2,后来又发现针扎到了安眠1的外侧,于是就有了安眠3。
其实,邱老取的是阳性反应点,每次针前用左手揣穴是要找准病穴,后学却把注意力集中到取穴的分寸上了。有时针灸几天后再针刺原来穴位时,就需要在此穴上下左右认真探查寻找。比如针足三里,开始揣穴定位是在外膝眼下3寸,针过几天后,发现压痛反应在膝下4寸,此时就应扎下4寸了。
穴位是固定的,有取穴标准,这里讲的穴位是生理的;穴位是移动的,讲的是病理状态或个体差异。
周楣声老师讲“经无常道”,得病后经络就像河水泛滥时溢出河坝一样。经过针刺后体内发生了改变,那么就会反映到穴位上而有所变化,不过针灸后病穴也是微变、移动范围在原来穴位的上下左右可以找到,针刺前需要仔细检查,重视左手的揣穴诊病作用,所谓“知为针者信其左,不知为针者信其右”。
书上的穴位是死的,而患者身上的穴是活的,穴位是因人而异、因病而变的,所以下针前要先揣摩穴位,找准病穴,“宁失其穴、勿失其经”。做到读书要死记、临证会活用。
五、补泻
内针施治的整个过程不行针,一般留针三刻(45分钟) 后除针。留针期间,病者需静静留意和感受患处。关于行针与补泻的问题,各家针法都有自己的看法。我认为,针刺治疗疾病,可分为经筋、经脉、络脉三个不同的体系。经筋系统疾病以肌肉、神经与骨骼等为主要依据,结合解剖学知识,主张追求“骨正筋柔”的状态。以点穴、按摩、火针和圆利针为主,结合正骨捋筋的手法,对病理环境下所产生的筋节、扳机点进行治疗,以达到去病之目的。现代医学中如浮针、结构针灸、浅筋膜松解等方法,均可归入经筋治疗体系。经筋病的治疗适合粗针强刺激。经脉体系以十二正经为主体,包括董氏奇穴和经外奇穴等在内,以毫针调气为主。左长波认为欲以有形之针具调无形之气脉,就要尽量弱化针具的存在,减少针具带来的刺激,给出一个信号即可,应以机体自我调整运转为主。经脉病的治疗适合纤针弱刺激。络脉体系以刺血为主,如《灵枢·经脉第十》所言:黄帝曰:经脉者,常不可见也,其虚实也,以气口知之。脉之见者,皆络脉也。雷公曰:细子无以明其然也。黄帝曰:诸络脉皆不能经大节之间,必行绝道而出入,复合于皮中,其会皆见于外。故诸刺络脉者,必刺其结上,甚血者虽无结,急取之,以泻其邪而出其血,留之发为痹也。所以,我在临床中常以粗针结节、纤针调气、锋针刺血的方法来治疗各类疾病。当使用纤针调气时,尽量减少针感为要。至于补泻,则迎随补泻为主。六、导引
在《黄帝内针讲义》第三章第四节中就谈到了《身与心的导引》和《“病”与“工”的导引》。其中后者指出:“按照《内经》的这个教言,病与工,也就是医患之间必须相得,这是病愈的前提。那么,如何谓之相得?如何才能相得呢?所谓相得,其实就是医患之间的共同意识。而导引无疑是实现这一共同意识的关键。上述的导引为的是实现内在的和合,此处的导引则是要实现医患的和合。医患之间能相得益彰,病息往往消于顷刻……针入以后,医者与患者共同关注的焦点是病患之处,医者以言导引之,患者以意关注之,病处的变化便当即发生。这个变化或指疼痛的消失减轻,或指功能的部分或全部恢复,种种奇迹,皆是平常。”
邱雅昌医生将董氏奇穴三大针法合称为“牵马动”,其中“动”便是指“动气针法”而言。据《董氏(正经)奇穴实用手册》一书中记载:例如病人右膝疼痛……留针期间要求病患时时活动膝部,即为“动气针法”……此三种施针方法不一定要同时施用,但“动气针法”则是必要。如果患处在胸腹部,不能活动,则令患者按摩或深呼吸,如病患不能自行活动其手足等,则可令旁人协助其活动肢体……不仅传统针治方法渐渐重视活动患处,即便是一些新发展的针法,如平衡针法也非常重视活动患处;又如新颖的浮针疗法同样重视活动患处,使用浮针如果不配合活动则疗效较差。浮针发明人浮仲华医师认为施针时协助病人主动或被动的活动患处,对病灶处具有血液、体液再灌注的功能;再如张文兵医师的肌肉起止点疗法(反阿是穴),也强调在推拿中除了注意在反阿是穴上治疗,同时亦必须对患处相关肌群做放松的动作。虽然说法不同,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其实是相通的。如上所述,在浮针疗法中极为重视'再灌注'的重要性,有《浮针医学之再灌注活动》一书以进行专门论述。再灌注活动是浮仲华医生根据现代MITrP理论所提出的一种辅助治疗方法。医生左手或其他身体部位促使病人有节律地活动相关关节和肌肉(带负荷或者不带负荷),或者病人自己有意识地反复活动与病痛有关的相关关节和肌肉,这些活动在浮针疗法操作过程中经常被使用,有利于缺血组织的血流再灌注,因此,称为再灌注活动。南京中医药大学王启才教授在《“动刺”疗法种种》一文,将动刺(运动针刺疗法)方式分为主动运动、被动运动和辅助运动三大类,并创造性的提出了很多“动刺”的方法,其中就包含有“自我引动各种意念”的方法。而赵丽医生在《广义动气针法在脐针临床中的应用》一文,则将“动刺疗法”与脐针疗法相结合,并取得了很好的放果。侧面反映了动剌疗法的广谱适用性。上述种种,其实均与内针中所谓的“导引”相类似。临床中,我一直以姥爷笔记上“急性病刺远端,慢性病刺局部”的原则为患者进行针刺治疗。大学期间于抚州认识了旴江医学流派的谢强教授,向他学习了“旴江谢氏上补下转移兴奋灶针刺法”。该方法以李梃《医学入门》中“上补下泻针法”为蓝本,临床施针,分主针、辅针。先施主针,通过较强刺激远离人体患部病灶的远端腧穴(主穴),在身体远端产生一个新的兴奋灶,其兴奋强度远远高于患部病灶的兴奋度,转移兴奋灶,“围魏救赵”,降低患部的兴奋度,从而缓解患部的病理态势;后施应针(辅针),轻刺激患部病灶周围腧穴(应穴),以应答主针针气。
而这由何尝不是一种“导引”呢?前不久,单位某领导突发腰部扭伤,但因恐惧不愿针刺,问还有没有其他治疗方法。我在其对侧委中穴处重力点按、拍打,配合患处轻刺激擦法,5分钟后即可翻身,半小时后症状基本消失。其实引导的方式多种多样,明理为重。切不可拘泥某一种手法而死于句下。七、念力
诚则明矣,明则诚矣。——《中庸》
据《汉书·李广传》记载:“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矢,视之,石也。他日射之,终不能入矣。”这就是意念所带来的力量。早些年读周楣声先生《针铎》,对其书中所谈“意念补泻”一说,颇不以为意。然而随着临证经验的丰富,越来越感到自己之前的狭隘。针乃手之延伸,手为心之外现。所谓的补泻,都是辨证后所得出的结果。是故孙真人慨道:“夫为针者,不离乎心”。
后读到王文德医生《针道摸象》一书,书中开篇即为《意念是手法之真髓》一文,印象即为深刻。其指出“心乃手之主,手为心之使,针乃手之役;法从心生,手随意动,针应手转。由此可见,与其说是手法,倒不如说是心法,明乎此,则于针思过半矣!”
站群论坛而书中如《初发心之力有多大》、《抽添法与导气法》、《抽拉病气化痰核》等文章,均是以此而言。再看《黄帝内针:和平的使者》一书中所谈到的“不信者禁针”亦属此类。其指出:“针道一途,看上去是医者将针刺入患者体内,但,实际的作用却离不开心,这个心当然指的是医患双方。我们讲信任,怎么个信任呢?信任其实就是信心任物。《灵枢·本神》曰:'所以任物者,谓之心。’以此观之,诸事必须通过心方能成办,或者说心乃诸事成办的关键所在。从这个角度去看待信任,便知非同寻常了。”所以,医生对手中针法之信任,对战胜疾病之决心,以及对辨证施治之肯定,是决定疗效尤为重要的一环。
至于如何建立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则应从医术、心理以及医生形象三个角度同时切入。医术的不断精进是一切的基础,自不必多说。从医生形象来讲,孙真人在《大医精诚》中提到:“夫大医之体,欲得澄神内视,望之俨然,宽裕汪汪,不皎不昧,省病诊疾,至意深心,详察形候,纤毫勿失,处判针药,无得参差。虽曰病宜速救,要须临事不惑,唯当审谛覃思,不得于性命之上,率尔自逞俊快,邀射名誉,甚不仁矣。又到病家,纵绮罗满目,勿左右顾眄,丝竹凑耳,无得似有所娱,珍馐迭荐,食如无味,醽醁兼陈,看有若无。”我认为,作为一名中医人,必须常常默读背诵此文。于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之间,逐渐树立起中医人应有之形象。在王文德先生著作中,有《养培德与气》与《治神与同工频震荡》等文章,可看做对此的一种诠解,值得一读。而从心理的角度来看,其实是中华传统文化中“人本”主义的直观体现。我记得曾有篇报道,说经过统计学报告表明,在癌症患者的死亡原因里,以恐惧致死占比最多,过度治疗致死居其次,反倒是疾病本身之致死率最低。临床中,很多人在不知道自己患病前能吃能喝,身体倍儿棒。可一旦检查出问题,则立马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病恹恹的,仿佛疾病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人并不是机器,我们有思维,有情感,会开心,也会恐惧。我们具有很强的主观能动性,所以才能够创造一个又一个“医学史上的奇迹”。可是现代医学始终没能把“人”作为主体来看待,而是将眼光仅仅的盯在病上。只重视局部而忽略整体,只重视有形而忽略无形,只重视生理而忽略心理,这样的治疗注定会造成很多的悲剧。之前随郝万山教授学习,老师反复强调情绪的重要性,常说“不生气就不生病”,善用柴胡剂,主张“疏达少阳治百病”。可惜当时认识不够,没能看到身心疾病在临床的重要意义。后来看书时了解到了徐文兵医生对治神的解释,看到其对于身心性疾病的论述,才逐渐有所感悟。再后来,随着临床经验的不断丰富,我越来越认识到以人为主体的观念正在被大众所接受,身心医学必将会逐渐成为主流医学。于是我开始报名系统学习心理学知识,并考取了相关资质。将心理学知识与医学理论相融合,提出了“痼疾三角阵”与“势—神—心”理论及其在临床中的具体运用”等理念,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王文德医生的《说病》《战胜疾病的倍心与激发自我潜能》等文章,都是指此而言,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前往一观。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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